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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空】六岁旅行者勇闯提瓦特大陆56—63

*身体变小头脑不变。

来了来了，我的感冒好转了！咕了两周我来更了！本来以为能写到帝君结果还得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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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

　　接触到岩神像意料之中重获岩元素力后，空体内的某种封印再次被撬动，在一阵柔和的白光后，空的身形拉长，一位少年代替孩童站在原地。

　　空从变回来后就在一边赶路一边计算时间，等他艰难翻过又一座山头后，啵的一声他又回到了短手短脚的状态，失去了少年体型翻山越岭的优势。

　　空低头一看时间，差不多是两个小时整。

　　如果将他身体缩小的自我保护比做一个密封的空瓶子的话，那么风元素力就是将这个瓶子禁封的瓶口撬开的起子，让恢复的能量有渠道进入，但是在撬开开口后风元素就后继不足，以相当缓慢的速度往瓶子里一滴一滴积累能量。而有了岩元素加入后，能量积累的速度瞬间从“滴”变成了“流”，至少能让他感受到具体能量积攒的程度，而且这个容器的大小也从一个小瓶子被岩元素重塑成一个更大的瓶子。

　　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蓝条更长了，体力恢复速度更快了。

　　这个对比实在是过于惨烈。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空暗暗诽腹着不存在于这里的某位风神大人，远在蒙德的温迪弹着琴唱着歌突然打了个喷嚏。

　　“没事没事，”温迪揉揉鼻子，像周围关心他身体健康的听众致以歉意，“我并没有感冒，大概是有远方的朋友在挂念我之类的，谢谢你的关心啦可爱的小姐。”

　　回到空变身的话题上来。理所当然的，一瞬间从孩童变成少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改变的不仅仅是身高体重那么简单，还有骨骼与各个脏腑器官的迅速发育。要不是被元素力保护着，恐怕那一瞬间要承受相当的痛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温和，一眨眼的功夫说变就变。也因此光是“变身”这个步骤就要消耗积攒的相当一部分能量，不提刚得到元素力的一瞬间大量涌入的能量，从性价比来说，还是等到这个瓶子变满后再一口气使用更划算。

　　空暗暗计算能量积累的速度，大概一天就能攒满了。

　　好强啊岩神殿下！不愧是七神中年数最长的神，跟某个就算使用了神力也只能支撑他打完一架的酒鬼诗人就是不一样！

　　“阿嚏！阿嚏！好吧，我可能是有点感冒……”

　　那要是能找到岩神的话，黏在他身边汲取对方的神力，或许能维持住成年体型也说不定呢！如果对方不是他的敌人的话……

　　空默默陷入美好的遐想中。

　　“阿嚏。”正在听戏的钟离感觉到鼻子的异样，提前用手帕捂好口鼻，小声打了个喷嚏，之后默默将手帕折叠好放回口袋。

　　57.   “嘿咻……嘿咻……”又回到幼儿的空艰难地蹬着他的小腿往山上爬，璃月的山比蒙德的要多得多，也高得多。离开了官道进入到荒山野岭后就更加明显，实在是不适合小孩子独自旅行。

　　“唔啊！”果然，在一次攀爬中，空因为计算高度失误，筋疲力竭，即使再努力试图扒住岩壁，手指再也不听使唤，一松，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诶？”失重的感觉还没持续多久，空突然被谁接住了。

　　“谢谢……你……”空惊喜地转过头想对他的救命恩人道谢，结果在看到人的那一刻表情逐渐凝固。

　　他的救命恩人看起来并不太像人。

　　飘在半空中、通体蓝色、能透过对方身体看到身后的景象、正抱着他的小姐姐温柔地对他笑了笑，托着他的腰将他送到了上面相对平坦的空地处，在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坐在山的背阴处，冷风一嗖嗖往空背上吹，吹得他鸡皮疙瘩直冒。

　　既然有仙人，那有鬼魂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璃月特色吧！吧……

　　空犹豫了半天，学着曾经在璃月港时看往生堂来往的殡仪做的，在原地放了一碟摩拉肉，代替香在盘子前插了三根小木棍浇上烈火精油点燃。

　　“谢谢姐姐救我。”空双手交握在胸前，用蒙德修女们祷告的姿势，完成了这个不伦不类的祭奠仪式。

　　道谢过后空继续向山顶发起挑战。

　　空没有看见的是，在他走了很久后，在摆放摩拉肉的地方，出现了一堆鬼魂。曾经救过他的那个小姐姐慈爱地抚摸着其他小孩子鬼魂的头顶，看着他们开心地分吃摩拉肉。

　　小姐姐指了指空离去的方向，得到空恩惠的鬼孩子们互相看了看，高兴点点头，你追我我追你的，朝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了。

　　小孩子独自出门在外会引起许多人的担忧，鬼也不例外。在空不知道的时候，一双眼见证过太多意外的鬼姐姐呼朋引伴，从天衡山到翠玦坡一带愿意来帮忙的鬼魂全都悄悄跟在了空的身后，暗地里保护空。

　　明明太阳当空，却仍觉得冷飕飕的空努力无视背后似有似无的孩童的笑声，两眼含泪，瑟瑟发抖。

　　派蒙，派蒙我想你了……呜……

　　58.   空的害怕很快就消失了，在路遇一伙对着他犹犹豫豫举起武器不知道要不要打劫他的盗宝团后，背后庞大的鬼魂群骤然出现，凶神恶煞地看着对方，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逃跑。

　　看着有人比他更惨，突然就不害怕了呢……

　　“那个，你们是保护我的？”

　　“嘻嘻嘻，小哥哥……一起玩……”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

　　不行！还是很害怕！！

　　总之空还是坚强地赶往绝云间，在、在仙人的地盘上，应该就会好一点了吧？

　　盗宝团小道消息传播速度是最快的，在璃月地盘上晃荡的愚人众自然也会关注这个群体，于是“在野外遇到一个独自行走的金发小男孩不要靠近，对方是伪装在人间行走的鬼王”的传闻预演越烈。

　　好处是，这一道空再也没遇到任何敢对他举起武器的盗宝团和愚人众，只需要对付一些头脑简单的丘丘人。

　　不，连丘丘人都看得出这一大帮子“人”不太好惹。

　　59.　空顺利的来到绝云山地界交界处，他若有所感，转回头看向身后不敢越雷池一步、眼巴巴望着他的“人们”。

　　空转身跑回鬼魂面前，小孩子鬼兴高采烈地想围上去，被成年鬼们阻止了。

　　“那个，这一路上真的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这一路要辛苦不少……我接下来要去绝云间了，那个，那个……”

　　空越说，眼泪愈发在眼眶中堆积，受幼儿体型的影响，一有情绪波动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因此也格外不擅长告别的时刻。

　　“没关系……”

　　“注意安全……”

　　“小哥哥……有空一起玩……”

　　鬼魂们善解人意，除了心智仍然没有成长的小孩子鬼外，成年人们都没有说出“再见”的字样，对于活人与死人之间，最好还是将界线划分得更清晰一些才好。

　　“你们想越过生死之界吗！”狂风大作，一只蓝白色形如仙鹤的大鸟降落在空和鬼魂之间，一扇翅膀，众鬼瞬间退避三舍，逃也似地散去。空顾不得仙人有别，慌慌张张拦在仙人翅膀前，柔软的细羽在他的指缝间流过。

　　“你你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家大人没教过你要敬畏仙师吗！”

　　“对不起！仙人大人！但是、但是那些鬼魂们没有恶意！他们都是来保护我的！”

　　空差点也被留云借风真君一翅膀扇出去，又被仙人慌慌张张用翅膀揽了回来，埋首在柔软温暖又顺滑的毛毛中。

　　“——！”

　　“对不起——”

　　60.   在一阵混乱后，留云借风真君终于冷静下来。

　　“那群庞大的鬼气，本仙在闭关中都被惊动了，原本还以为世间阴阳又要大乱……奇也怪也，你这小鬼怎会有这么强的亲和力，连本仙也……咳！快说你的来意吧！莫要再扰本仙的清净！”

　　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空变成孩童的保护机制原本的目的就是“在身体度过虚弱期前获得庇护”，而空本身其实就有一股与生俱来、从内而外摸不清道不明的亲和力，缩小后更是将这方面极大的增幅了，不管谁看到后都会从心底或多或少油然而生对空产生保护心理。

　　空急忙将来意说清楚。

　　“帝君、帝君遇刺了！？如此荒诞、难以置信！本仙要亲自去查证……你！你若是有戏言！不，谅你也不敢，本仙这就先去镇压璃月港！”

　　空浑身毛都炸起来了，眼泪汪汪扒在留云借风真君身上：“不能镇压啊！璃月港还有那么多的百姓……”

　　眼泪一点一点沾染到留云借风真君胸羽上。

　　“这也是为了灾厄不会进一步扩大，不可因为你的任性——你先别哭了！大男子汉怎能哭哭啼啼！本仙、本仙……”

　　“不可如此。”一头通体金纹的仙鹿稳稳走了过来，手忙脚乱的留云借风真君瞬间变得稳重了很多，悄悄把哭成个小泪人的空往翅膀下藏了藏。

　　削月筑阳真君没有在意对方的某些小动作，把目光精准地投向翅膀下的空：“这就是带着百无禁忌箓的凡人？”

　　空努力从羽毛间伸出拿着百无禁忌箓的小手，冲着削月筑阳真君挥了挥。

　　削月筑阳真君真君说话声可疑的顿了一下，继续沉重地说：“璃月七星……实在令人失望。「请仙典仪」上，如何有人能行刺帝君，帝君遇刺后，又怎能将嫌疑推给观礼凡民！甚至竟然只能由一小童告知我等真相……”

　　“留云借风真君，凡己独断，怕有偏颇，还等通知其余二位后再做决定为好，莫要妄自行动。”

　　“……吾知晓。”

　　空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格外风风火火的仙人不会突然跑去璃月港上空降下灾祸了。

　　“还需有人去通知理水叠山真君与降魔大圣，旅者、唔……”

　　削月筑阳真君盯着空的五短身材突然陷入沉默。

　　“明白了！我会尽快将信送到的！”空非常上道的一口答应下来，避免削月筑阳真君进一步纠结。

　　“可是他看起来跟甘雨小时候差不多，会不会也咕噜咕噜滚下山？他又不是半仙之体……”

　　空在留云借风真君怀中眨眨眼，悄悄记下这位不知道是谁的甘雨小姐的黑历史。

　　61.   空释放了误闯琥牢山的两个小贼，对方连连鞠躬说着“多谢仙童”，快快溜下了山，令不久后盗宝团中空身上的身份又填了一层。

　　理水叠山真君果然也察觉到那些鬼气，不过碍于山上大片大片的渡山葵，感受到两道仙气前后前往事发之处后，就放心地宅回洞府内，直到触犯仙威的贼人被擅自放走后才出面。

　　理水叠山真君通知到了，接下来还剩下一个人，就可以回去找公子了！

　　不对！愚人众不值得信任！总觉得对方有什么大阴谋……真的是像对方说的那样，想要避免被璃月七星怀疑吗？

　　换过来想想，如果刺杀一事真的是愚人众做的，那他现在引仙人与璃月七星对峙，不是给愚人众脱罪的机会吗！

　　呜，现在倒回头去，其他三个仙人也不见踪影了，他之前也没对他们提起过愚人众的存在。怎么办，只有找降魔大圣补充说明了吗？

　　空离开绝云间的范围，掏出怀中的备忘录小纸条，划去一项待办事项，瞅着降魔大圣和他后面括号内望舒客栈四个字，皱着眉掏出地图进行对比。

　　……路好长。

　　事实上如果空按照大道走，在来绝云间时的路上就能路过望舒客栈，不知道空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喜欢走直线的习惯。　

62.  “……”

　　“请收下！”

　　魈面无表情低头盯着面前努力举着杏仁豆腐的小豆丁。

　　明明他在不久前已经说过，对方已经过分靠近仙与魔的界线，不说是个人类，甚至还是更加脆弱的幼童，如何承担这么浓厚的仙家气运，充分表达了莫要靠近他的意思。

　　结果一转眼这小东西又来找他，身上萦绕的鬼气也又多了一分，是他交给老板的那个小鬼？这小孩到底怎么回事？

　　盯——

　　空用闪亮亮的大眼睛盯着魈。

　　“还有沙拉！”空见魈久久不接菜盘，把杏仁豆腐换到左手，右手变戏法似的端出了满足沙拉，又抬起头期待地看着魈。

　　“……”空的小手跟大盘子的对比如此鲜明，虽然菜端得稳稳当当的，但魈还是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小孩失手打翻在地，下意识接了过来。

　　“呀，你接了，那我开说了！”

　　空跟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迅速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得魈含着勺子一愣一愣的忘了拿出来。

　　“岩王帝君，竟遭此厄……还有愚人众……”魈怒火中烧，手中的瓷制勺子在空胆战心惊的目光中灰飞烟灭。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调查他们，毕竟他们居然能心安理得指使你做事，藏头藏尾之人，必不安好心。”

　　魈的目光在空身上扫了两圈，着重点在他的头顶。

　　“你——需要我带你一程吗？”

　　空鼻子一酸，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徒步走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提议要带他一程。

　　虽然很感动，但是璃月港的传送点他已经开了。

　　“我可以带你一程哦！马上就能到璃月港！”空拍拍小胸脯，自豪地跟魈说。

　　魈动作顿了顿，利落地将空拦腰抱起，快速在空中穿梭。

　　等下啊！他说的是真的！空有些郁闷地鼓了鼓脸颊。

　　不过，在降魔大圣身边感觉特别安心……

　　一大早经历了帝君刺杀、从千岩军眼皮子下溜走、被公子绑架、从璃月港翻山越岭到绝云间、又从绝云间赶往望舒客栈一系列事情后，太阳已经从东头移到了西头，西边的天空像火烧一样红，此时正是逢魔之时。

　　空露出来的小手和腰上伤痕累累，左手食指的指甲更是在攀爬的时候被崩断了，一直没来得及处理，看不见的脚底也被磨起了泡，浑身乏的很。

　　这时候，在魈的怀中，似乎察觉到此处绝对安全，空握着魈脖子上垂下的佛珠，上下眼皮打架，最终沉沉睡去。

　　魈察觉到怀中小人力量一松，抱得更紧了些，用自己宽大的衣袖帮空挡住了吹来的风。

63.  “失踪的孩子找到了！”

　　“什么！真的！？在哪找到的！”

　　“刚刚有个绿发小哥，抱着这孩子走在路上，被过往的其他同事发现了。”

　　“那个小哥是什么人？”

　　“据说是在望舒客栈找到了他，应该是贼人想要转移孩子的时候，孩子机灵，找机会跑了出来，被人救了。”

　　“你是没看到，那孩子被找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估计又吃了不少苦……”

　　千岩军内部轰动起来，早晨接连发生的两件事中终于有一件事快要得以解决，只要等那孩子醒后就能知道一直藏伏在璃月港中的歹人是谁了。

　　其实还没签名的一张关于愚人众的逮捕令已经捏在了千岩军手中，就等空醒来证词一交，签上字批下许可就带队抓人去。

　　此时一无所知的空在育婴堂内甜甜地睡着，身上粘上的沙土和裂开的伤口被育婴堂中姐姐阿婆们心疼地处理干净。空实在是太累了，再怎么折腾他也没醒。派蒙小心翼翼避开空受伤的手指，握住了他放在头边的一只小手，确切感受到空的体温后，才生出几分找回了最重要旅伴的实感。派蒙掀开被子，蹑手蹑脚钻了进去，一点一点挪到空的身边，跟他挤挤挨挨贴在了一起。

　　“你真是担心死我了！这次绝对要好好补偿我才行！我要吃好多好多的蜜酱胡萝卜煎肉，还有很多很多璃月的美食！”派蒙用手指在空胸前指指点点，小小声嘟囔着。

　　终于放松下紧绷的神经的派蒙抱着空也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