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鱼又卡文

【明日方舟】这个除夕我还过不过了？（银博倾向）

我又来丢脸了！文中一切与医学有关的东西都是我在胡扯！微意识流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写出了一团什么玩意。是给小天才的除夕文～小天才阅读愉快！博士万人迷（？）设定注意！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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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博士缓缓吐出了一口烟。

咔嚓，咔嚓。

身后脚底与碎石和细沙接触的声音有规律的响起，伴有金属棍状物敲击地面的声音，是他熟悉的节奏，有力而又沉稳。

博士没有转头。

“我就想你在这。”低沉浑厚的嗓音打破了此时的静寂，轻飘飘敲在了博士的心头上。是银灰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

自吐出那口烟后博士没有再吸第二口，目光依旧注视着断壁残垣的缝隙间隐没在无边无际黑暗中的地平线，烟头随着星火的燃烧升腾起缕缕烟雾，不时在风的作用下摇曳，捂住他的双眼，遮住他的口鼻。

银灰上前，并排与博士站在一起，学着博士尝试着往远处眺望，但是那里除了废墟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理所当然的，在一片刚经历过战火的土地上你还在企图找到什么呢？

于是银灰转头去看博士的侧脸，他大意的没有戴面具，战后的土地上除了废墟也随时可能有敌人的余孽冲出来给大意的人来那么一下。但是银灰除了是一个可靠的盟友外同样是一个情商很高的领导者，他自然察觉到博士的心情不是那么好，没有在这些小事上触他盟友的霉头。

反正没有敌人能够突破我的防线。无比傲慢的想法，但它的主人拥有傲慢的资本。

烟头在风中坚定地燃烧着，那一点火光映在博士的眼底，使他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在闪闪发亮一样。

就像是名贵的红宝石。银灰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手杖顶部几下。很漂亮，但是……

“凯尔希对你的健康指导上明确指出了你要远离烟酒一类的东西。”

博士的目光终于舍得从地平线上移开，暼了银灰一眼，当着他的面又抽了口眼，吸入，吐出。

“呼——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是尼古丁含量很低的女士烟，你不可能闻不出来。”

“是啊，我只是想知道盟友你是怎么在那一群可敬的女士下还能偷渡出来这么一包。该说不愧是罗德岛的博士吗？”

博士的眉眼骤然锋利起来：“你不会想通报给医疗部吧？请问银灰先生您是三岁还未自理的小宝宝吗？手段未免太过幼稚。”

几声轻笑传来：“不要像炸了毛的刺猬一样，过于敏感了，我的盟友。”

博士重新软和下来，嘟嘟囔囔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答应我好好的，之前那包烟还不是被阿米娅翻出来了……”

博士说到这又警惕起来，捂住了他右边的口袋：“这可是我拜托星熊带的最后一点存货了！你，你要是再搞鬼的话，就……”

“就怎样？”

“我就跟初雪小姐说你的坏话。”

银灰失笑：“我们之间究竟谁才是三岁的小孩子？”

“哼，我哪敢对喀兰大老板干什么事情。”博士气鼓鼓。

点到为止，银灰没有再激他，只像一颗铁松那样立在博士的身旁，也像松一样沉默着。银灰没有问博士为什么要一个人避开监控溜出罗德岛，博士也没有问银灰为什么来找他。

烟慢慢燃到了底，博士随手丢到了地上，用脚将剩下的星火碾碎，剩余的烟头与沙土混杂在一起，没有火光映照的眼睛恢复成一片深邃的黑暗。

他见过这双眼被更大的火光映亮的时候，很多次，在每一片战场上，博士都用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被燃烧的物、人。所有惨剧都会在这双眼里留下痕迹，每一次战争后它们的主人肩上背负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有时候银灰也会想，说不定他留在罗德岛的原因只是想看看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被这些重担压倒。

但是他依旧屹立在他的面前。

“我在看龙门。”博士冷不丁地开口。

银灰依旧缄口不言，等待着博士继续说下去。

“这个时间点已经快到龙门的除夕了，现在的龙门一定灯火辉煌，整条街上都是在叫卖年货的人，说不定还会有企鹅物流在放大型‘烟火’。”

“但这里是卡西米尔。”说完这句话后博士就没有再说话了。

卡西米尔没有除夕，战场上也没有。

在圣诞平安夜时，桌上的火鸡旁的蜡烛被点燃了，新旧骑士之间炸药的导火索也被点燃了，在大家都最放松的时候。

先是各个大财阀在平安夜的家中被暗杀，一些幸而从暗杀中逃脱的财阀惊怒交加下搜查出的种种线索都指向了骑士阶级中的某些人，尽管证据不足，但是怒火总需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

新旧骑士之间的矛盾在各方推波助澜下迅速激化，贵族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剑拔弩张，政坛上的战争延续到阶级之间，仇恨化作助燃剂，让卡西米尔一下子被战火包围，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真相如何了，不管是哪一方都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敌人彻底拔除。

罗德岛虽然号称是矿石病专家，但不论是罗德岛的信念，还是其内部来自卡西米尔的干员组成，都不能让其理所应当的置之度外。

“我听到了他们的哭泣。”

阿米娅在博士身旁悲哀地说道，博士沉默后抚摸了几下她的头，然后转身去寻找凯尔希谈话。没人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罗德岛领导者三人下达了前往卡西米尔全力救灾的指令。

调停、阻拦、受袭、回击。罗德岛在卡西米尔动荡的漩涡边缘死死挣扎着不被卷入，但是没有人说出后悔来到卡西米尔的话。

博士也没有后悔，他是做出决定的人之一，他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里没有后悔的余地。

博士回过头去看银灰，露出了和平常一样的轻松笑容：“你看我都在说什么胡话呢，忘了这些吧。”

银灰那双金属质感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直到黑铁般的冰冷将博士脸上的微笑冻僵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率先迈步：“既然你已经调节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银灰装作自己没有听见身后青年松了口气的声音。

回罗德岛的路上，两人保持着三十厘米的安全距离，都没有说话，耳畔旁只有卡西米尔的寒风刮过皮肤发出的呼呼声。

嘭的一下！银灰把他的手杖插在了博士面前的土地上，握住剑杖的手开始发力，正在激发内部源石技艺的手杖慢慢褪去欺骗性的外表，显现出发着寒光的剑锋。

没等博士发出疑问，银灰冷声道：“出来！”

隐藏在破损墙壁后的人不想引起更大的误会，自己从掩体后走了出来。

“你们是罗德岛的人吧。”那个人影说道，是个披着斗篷的女人。

银灰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性别产生任何轻视，毕竟罗德岛上的女性各个都是拆迁办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

“别紧张，我没有任何要攻击你们的意思，我是来……寻求帮助的。罗德岛不是救助感染者的组织吗？”

银灰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但是博士将手安抚地放在了他紧握剑杖的手上：“没关系的，现在那边站着的，只是一位母亲。”

博士通透的目光仿佛穿透过了对面依旧隐藏在阴影中的女性，将她完全看穿。博士绕过银灰脱离了其的保护圈，擅自走了上去，被抛在身后的银灰无可奈何地收起了法术释放，大步紧追博士。

博士与那位女性的距离迅速拉近，最终停留在了三米的危险距离。

“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助你的吗？”

女性终于将怀中一直紧紧保护的事物——一个婴儿从斗篷下拿出，向前伸出手臂，将其显露在星光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收养这个孩子。”

孩子在襁褓中熟睡着，抱着他的那双手臂十分惨败，上面密布了黑色的源石结晶，在那双黑与白斑驳交错的手上唯一的其他颜色是其无名指上的一枚金戒指。

博士上前想伸手接过那个孩子，但是在快要碰触到的那一瞬间对方却将手臂缩回了。

“抱歉，我……”对方想要对自己矛盾的行为做出解释。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博士温柔地注视着她，“这么舍不得你的孩子的话，和我们一起回到罗德岛吧，不用担心医疗费的事情。”

然而，对方听到这番话反而坚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将孩子快速塞到了博士的怀里，博士手忙脚乱地抱稳他。

“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有很多……比我的性命更重要的东西，”那位女性挺直了腰板，胸前的骑士勋章闪闪发亮，“但是，但是至少我的孩子不能和我一起，我除了你们甚至都没有任何能够信任的人。我已经亏欠了他太多……我希望他能够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平安长大。”

那位骑士注视着孩子的眼神充满着悲伤、愧疚、眷恋，和一些比那些都更加复杂的东西，但当她抬起头看着博士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了坚定。博士知道这时已经没有任何话语能够动摇她的意志了。她对博士行了一个骑士礼：“为了卡西米尔的荣耀。”

“为了卡西米尔的荣耀。”博士回道。

那位女骑士再也没有犹豫，利落的转身，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中。原本安睡着的婴儿似乎觉察到了重要的事物即将在他的生命中永远消失，睁开眼大哭起来。

……

虽然卡西米尔的这场革命还看不到任何结束的苗头，但局势已经平静了许多，在高压下战斗已久的罗德岛绷紧的神经急需休息，于是凯尔希她们默认了经历过龙门除夕的干员们在罗德岛内部举办一场热闹的除夕晚会放松下大家疲惫的精神和身体。

趁着采购物资的机会，砾在白金与蓝毒互不相让互放冷箭、伊芙利特情绪激动下乱放火焰、嘉维尔激情劝架的混乱场景下当场截胡，成功突破包围将博士约出去买年货。有着天然优势能够隐身的狮蝎被好不容易交上的新朋友伊桑拉着去餐厅吃饭，时不时恋恋不舍的回头去看博士原先所在的位置。

“诶呀～虽然早就知道了，博士您可真受欢迎呀～”

“别打趣我了，砾。”博士苦笑。

砾是个合格的导游，对卡西米尔的大街小巷都十分熟知，除了脸上一直带着可疑的红晕外没有任何问题。

“……博士，”砾突然牵住了博士的手，“我呢，很了解卡西米尔，了解她每一寸肌肤和底下流淌着的肮脏血液，所以我才能一直爬到这个位置。”

“嗯，唔，我想说的是，”砾仰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像罗德岛这样的地方，还有像博士你这样的人存在，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哦？博士，谢谢你没有放弃卡西米尔中像我一样的人。”

被突袭的博士很快从怔楞中反应过来，抽出被砾握住的手，揉了揉她香槟色的头发：“我没有你说的这么伟大，没有罗德岛，在这片大陆上我什么也做不到。要感谢的话，就感谢罗德岛的大家吧。”

砾萎靡下去：“唉，博士你还是这样……”

博士微笑的看着这个突然蔫下去的姑娘。

砾很快打起精神，神色如常重新为博士领路。走到某处，两人都闻到了一股腐臭味，那绝不是垃圾的味道，而是……

两人停在了垃圾桶旁的几具尸体前，黑色的源石结晶以尸体为养分继续如活物一般生长着。

“这里必须处理，否则会成为新的危险传染源。”博士冷静说道。

“博士，请退后，通知罗德岛交给您，这里就交给我来看管吧。”

“没事，如果我害怕被感染就不会从事矿石病的研究了，我——”博士的余光撇到什么细小的光芒，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缓缓扭头去看。

那是一枚戴在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手背完全被源石结晶覆盖，看不见丝毫的皮肤。

博士将兜帽拉下，右手扶在心脏位置，像以往任何一场有人牺牲的战场后一样，为其默哀。

……

“新年快乐，博士！”

“新的一年也请多多指教！”

“博士博士，红包红包！”

“博士这是给你的红包哦～”

“博士……”

7pm，地点：罗德岛甲板，天气：阴。除夕晚会如期进行，这次没有阿消在一旁虎视眈眈，晚会办成了富有卡西米尔风味的篝火晚会，五米多高的火焰冲天而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博士心慌，生怕引发点什么大火。

博士从一群小姑娘大姑娘小男孩大男人中困难作战最终逃脱Mission accomplished，抹了抹头上无形的汗珠靠在墙边，翻出终端开始接收干员们发给他的红包，其中某些人发给他的红包金额巨大，让他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头一次感受到了被包养的快乐。

“嗯？”在转账记录后还有大家的留言。

［博士！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和你在一起！新年快乐！］

［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都可以一起面对！新的一年，我们也依旧与您同路！］

［博，博士！我有新买的小饼干！吃下去之后心情会变得好好，所以我跟红包一起给你寄过去了！］

［你，新年快乐，别皱着脸了。］……

博士用手挡住怎么也落不下嘴角，心中酸酸涩涩说不出什么感觉。原来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明明都经历过这么多了，自己却还是这么不成熟……

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这个角落的干员们放心地回过了头。

热闹的晚会很快结束，人群散去，甲板上灯火逐渐熄灭，原本还喧嚣的地方现在只剩几个清洁机器人来回打扫。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博士单手插兜，心情放松地回到舱内。

自动门缓缓打开，博士迈步。

迎面撞上了凯尔希面无表情的脸。

博士猛然后仰：“呜哇！凯凯凯凯凯尔希？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呢？”

“我在等你。”凯尔希语调没有起伏。

“呼……所以说，什么事？”博士夸张的抚摸胸口顺气。

凯尔希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博士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最后站直身，深吸一口气：“……没事，你说吧，我有准备了。”

“你带回的那个婴儿，今晚病情突然恶化，经抢救无效，已经……”

……

嘀嗒，嘀嗒，嘀嗒。

时钟一秒一秒走着，博士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宛如一座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膏像，若不仔细看甚至连胸口的起伏都会忽略过去。

嘀嘀嘀！又有邮件发过来了，是一条录好的视频，来自龙门的星熊警官。

刺耳的消息提示音依旧不停响着，没有人伸手去关就仍会执着地喊叫，他终于伸出手，想要把这条信息向右边忽略，但却不小心点开了。

［哟！博士！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星熊健气的声音响起。

［诶呀，我们并肩作战的那会儿可真是记忆犹新，老板你指挥真是一绝，啥时候你们来龙门我们再建立合作关系的话我一准还去！］

［今天是除夕，你还记得吧，去年有你们参加可真热闹！体验了一把年味最足的除夕，你们放的那一堆二踢脚多到差点让检测机器误认为你们那儿在放炸弹！］

【那个孩子从母胎里就感染了矿石病，后天生活环境又估计很恶劣，送到罗德岛的时候矿石病已经感染到了他的呼吸系统，说实话这么小的婴儿能坚持到现在我也很惊讶，这是我们接触到年龄最小的患者。】

［唉，今年没你们一群怪胎参与，我都觉得冷清了不少，近卫局事儿还那些——巡逻啊巡逻啊巡逻啊之类的。我？我现在是忙里偷闲，在巡逻途中给你拍的，可别告诉老陈啊！看！龙门的烟花！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对吧？］

【血液源石浓度突然上升，迅速从中度演变到重度，结晶密布肺内，药物控制无效，大面积手术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住。】

［老陈也和以前一样精神，今天还把队员骂了个狗血喷头……呜哇！差点被发现，老陈正好来查岗了就先到这！之后再给你发消息，要给我回信哦！］

［轰——］画面左边出现了强烈的闪光后产生了大量浓烟。

［喂！企鹅物流的家伙们！你们又在干什么！］

哔——视频播放完毕后自动关闭，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

啪嗒，啪嗒。

这次是博士的眼泪落到桌子上的声音。

“盟友。”雪豹悄然无声地潜入博士的房间。

“你进来前应该先敲门的。”博士背对着他，悄悄抹去脸上的水痕。

“我敲了很久，没人应答，”银灰把手搭在博士的肩膀上，“那群小姑娘很担心你，居然都把我推过来了。”

“我没事，让我缓一会儿就好。”博士转头，对银灰露出一如既往轻松的笑容。

“……”

“……”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在双方长久的对视后，博士的笑容垮掉了。

博士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人，理念和行事风格如同阿米娅一样天真，富有理想主义，但有时候却又猛地一变，如同凯尔希一样绝对理智，完全的现实主义者，如同两人之间不完全的融合体

天真又现实，两种无比矛盾的特性撕扯着这个人，不论完全归到哪一边都会使他比现在轻松得多。

或者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凡人而已，只是身上被施加了太多的光环。

但平凡的人是不会吸引他的。

真是奇妙的人啊。

银灰把博士的头往怀里一按：“现在你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博士脑内一瞬间空白，僵了半天后发现银灰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变成一个发散热度的抱枕。

博士揪紧银灰的白衬衫下摆。银灰默默感受着他的衣服逐渐变湿。

博士其实觉得摇滚乐很吵，让他的心脏都震的疼痛——“哦哦哦！红豆！这张专辑很赞哦？”

博士其实非常讨厌偏头痛，严重时候甚至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我还能再磕！再拿一箱理智合剂来！朕没有疯！”

博士其实很怕自己的指挥失误，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哼哼，我的计划完美无缺！相信我吧！作战开始！”

博士他，害怕做出承诺——“没关系，请交给我吧。”

银灰一手拦住博士的后脑勺，一手抱在他的后背上，听着怀里的人发出幼兽受伤般的呜咽声。

时间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那么一会儿，博士从银灰怀里抬起头来，眼角发红，尴尬得不敢与银灰眼神相对，目光的落点乱飞。

“没事了？”

“……嗯。”如同蚊音。

“明天见，盟友。”

银灰整理好乱七八糟的衣服，系上外衣的口子遮住在小腹上的水渍，转身欲离开博士的房间。

在快要到门口的那一瞬，博士支支吾吾开口了：“那个，这次算我欠你的。”

“那与喀兰贸易的订单每单多赠送一个重金。”

“没门。”

相当斩钉截铁。

“啊，但是我们罗德岛最近推出新春优惠，买十单赠一单。”

“我以为那是我们之前签订的合作协议上已有的内容。”

“但这种说法你不觉得比较令人动心吗？”

“让我动心的只有实际上的好处。”

两人之间的对话又回归到了平常。

银灰缓缓关上了博士的房门。再不走就要暴露他已经变成兽瞳的眼睛了，竖长的瞳孔中闪烁的寒芒几乎要将人刺伤。他在兴奋，是捕猎者看到露出破绽的猎物时的捕猎本能。

博士，请让我看到和你更多的合作价值和……更令我兴奋的事物吧。